入江正一:“啊,对,我出院的时候还吃到了院长送来以示祝福的红豆饭。”
“但当你离开横滨医院之后,电脑里有关你的数据全部消失。”森鸥外说,“如果不是这份唯一的手写病例报告,也许你的这些秘密,永远都要沉埋于大海。”
男人看着森鸥外,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森鸥外在等待对方的反应,到底是破口大骂还是极力否认?
“被你发现了啊。”入江正一用棒读的语气念出这句话,然后在篮子里翻了翻,最后拿出一瓶儿童牛奶,“给你的奖励。不过一个日理万机的黑手党首领深夜找我过来只为探讨医院网络安全管理问题,港口黑手党的发展前景,看起来不是很好啊。”
“中原君,不考虑跳槽到其他组织吗?”入江提到了中原。
中原没说话。
“……”威名远扬的森鸥外发誓,这绝对是他第一次被这样对待。
旁边的爱丽丝不给面子的抱着肚子轻笑,“被当成傻瓜了呢,林太郎。”
“时间也不早了,作为一个需要辛苦工作养家糊口的中年男人,我就不陪你玩这些你猜我猜的游戏了。”入江正一转过身向门口走去。
但是手术刀擦过入江耳边,带着威胁。
入江正一回过头,只见森鸥外坐在那里,手中是几把银光闪闪的手术刀。
“你在受伤的时候,身边出现了黄色的温暖火焰,据护士说,那个力量加速伤口的愈合,可你在登记户籍的时候,个性一栏填的是无个性。入江先生,你全身都带着谜团。”
“真的很难与你沟通呢,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入江正一叹了口气。
“既然不想谈你的,那我们不如谈谈你的养子,白兰君。”森鸥外说。
那一时间,入江正一抬眸,犀利的目光被镜片遮住了。他开口:“森先生,作为被迫和你认识多年的普通人,给你一句忠告。那个孩子,对这里完全不感兴趣,也没有想过要加入这里。”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森鸥外说。
入江耸耸肩,“至少在他的未来,他从未有过居于他人之下的这种想法。”
“而且,与其说我是养父,不如说我只是一个单纯的照顾者。”
港黑门口。
入江正一一出门就看见靠在墙边等他的白兰。
“来接我了吗?”入江神色自然地将篮子塞到白兰手里。
“我只是说想吃牛肉咖喱,结果小正你是去杀牛了吗?”白兰吐槽道。
“差一点。”入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彼此隐瞒了晚上发生的事情,但有人却不愿让他们这么如意。
“有人让我来取你的命,退学生。”男人拦住了两人的脚步。
入江转过头看向白兰:“你看看我之前说的对不对,你不好好学习,别说去便利店给肥宅卖色情杂志了,你甚至连命都可能丢掉。”
白兰叹了口气,年少的脸上带着一股沧桑。
太宰治顿了一下,没有被对方抓到的局促,反而坦坦荡荡的承认了。
“是,确实有点累。”太宰治说。
“一年了,都没有把我变成你想要的样子,现在呢,还要继续下去吗?”白兰掏出棉花糖,塞了一粒到口中。
太宰治掐灭香烟,“我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十分懒散,但关键时候还是比较坚持的。”
“简直就像看见肉腥味后不愿松口的野犬呢。”白兰笑意加深,看向太宰治。
“犬?这可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形容。”太宰治皱眉。
一年以来,从未被提上台面的事情在今天被两人说开了,就像互下战书一般。
白兰不再言语,太宰治也点到即止。回到驾驶座上,只字不提刚才的事情。
“走吧,我送你回家。”太宰治系上安全带,一脚踩下油门。
白兰看向窗外,开口道:“我总觉得我得找个时间和中原先生见上一面。”
“那个小矮子有什么好看的?你还不如多看看我。”太宰治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此刻,靠近太宰治一边的窗户被放下,右臂搭在车窗上,晚风从外吹进,让太宰治的头发擦过脸颊,平日被包裹着的脸在松开绷带后显得些许苍白,褐色的眼眸在不工作的时候带着些许笑意。
白兰观察了好久太宰治的侧脸。
“你是看上我了吗?”太宰治突然说。
白兰耸肩:“不,我只是想看看这这张让居酒屋的小姐们排着队都要免费服务的脸。”
“那你满意吗?”太宰治瞥了一眼白兰。
白兰笑着眯上了眼睛,“不,我觉得等我成年之后,连居酒屋的妈妈桑都不想放过我。”
太宰治顿了一下,眼睛在白兰的脸颊上打量了一番。他不知道白兰到底是哪个国家的人,但是同日本人不同的深邃面孔,紫色如同宝石一般透亮的眼睛,毛茸茸的白色短发,再加上嘴角时不时的笑意,帅气的面容总能让人忽略掉他性子里的恶劣。
“不放过你?是要拉你去做牛郎吗?”太宰治收回视线,继续道。
白兰说:“去用这张脸哄骗年轻小姐们为我掏干净钱包吗?”
太宰治说:“你也可以考虑一下掏空我的钱包。”
抓棉花糖的手停顿了一下,白兰笑眯眯道:“那我为什么不直接去服务中原先生,反正都是他的卡,至少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太宰治一脸失落:“哎?原来我是皮条客吗?”
“你满脸写着开心呢。”白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