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知道不少,”凯厄斯为她盖好被子。“公元前我曾参加过无数大战——人类的非人类的。那是神话与现实交织的年代,普通人真情实意的相信神与冥府。他们将我们这样的生命视作神明,甚至献上祭祀。很长一段时间内,吸血鬼世界的秩序非常混乱。”
“那么你一定认识非常多的名人。”
“我不知道你如何定义名人,伊丽莎白,现在的名人大多都浅薄无知且愚蠢狂妄。”
“我知道,”他恶毒的评价让伊丽莎白开心的笑起来,“但我要问的人是亚历山大,他是非常优秀的军事家,马其顿方阵所向披靡。你曾见过他们吗?亚历山大大帝和他的赫菲斯蒂安?赫菲斯蒂安真的很英俊吗?”
“我曾经是亚历山大的朋友,他确实是一个优秀的人,眼界超前且勇敢无畏。至于赫菲斯蒂安,我也曾见过他,他比亚历山大更高更英俊,他们两人是如此亲密,以至于被波斯太后认错时亚历山大毫不介意的说,‘他也是,亚历山大。’。”
“可赫菲斯蒂安却先他而去,就像帕特洛克罗斯之于阿克琉斯。”伊丽莎白感叹。“而他也英年早逝,甚至没有比赫菲斯蒂安多活过一年……亚历山大究竟是因什么死呢,酗酒还是中毒?”
凯厄斯没有立即回答,他深深地注视着伊丽莎白,脸上泛起痛苦的表情,好像他感同身受。
“我恐怕都不是的,亚历山大死于心碎。”
“赫菲斯蒂安死后,一切欢庆的活动都被停止了。亚历山大几乎掏空了国库来举办他的葬礼。悲伤愤怒的国王大肆屠城,他不再在乎他的子民,军队和国土。赫菲斯蒂安的离去,带走了他生命的火焰……他从内部开始碎裂。他的梦想,财富与朋友,一切曾经无比重要的东西,与赫菲斯蒂安一同葬入坟墓。”
“所以他为赫菲斯蒂安熄灭了圣火,只有国王去世才能熄灭的圣火。”伊丽莎白轻声附和。
“到最后,尽管变得无比善变暴虐,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内心的脆弱,黑蛇捧着毒/药趁虚而入,亚历山大毫不犹豫的饮尽。”
“在他生命的最后时间,我曾问他是否想要得到永生,他拒绝了,他宁愿追随他的爱人,从此沉睡于冥府永恒的河流。”凯厄斯温柔的抚摸她耳际的发卷。
“所以他没有留下新国王名字,好让他的妻子,母亲和将军们自相残杀,对吗?他想要这个世界和他一起痛苦。” 伊丽莎白悲伤的说。
“是的,不发一言,在他死后造成70年的战乱——他觉得他们所有人都嫉妒他与赫菲斯蒂安的爱,他们害死了赫菲斯蒂安。”
“……他最后葬在哪里了呢?据说,他的尸体被将军们争抢过不止一次。”
“他最终得以与他的爱一同沉睡,丽莎,我确保了这一点,这是我送别这位朋友的方式。”凯厄斯低下头,轻轻吻去伊丽莎白眼眶中晶莹的泪花。
“这是一个圆满的坏结局,命运总爱捉弄深爱彼此的人吗?” 她茫然地问。
凯厄斯沉默了一会儿,“我曾经无法理解他的痛苦,但现在我明白了,只要一想到于你分离……不要害怕,伊丽莎白,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现在睡吧,我的爱。”他轻轻亲吻她的额头。
在安详的沉默中,伊丽莎白终于睡着了。
这天晚上,她梦见一片一望无际的白色沙滩,一匹金色的骏马从远处奔驰而来——它比太阳还要明亮。
作者有话要说: 赫菲斯蒂安死后仅八个月亚历山大也过世了,年仅32岁,这对竹马竹马生死相许,也算是另类的HE。
唯一意难平就是没能合葬,亚历山大大帝本人尸体下落不明了。